期限

「嗱，彭先生，檢查之前幫你做靜脈注射。大約一分鐘後你就會瞓著啦。」姑娘溫柔地說。我抱住個枕頭，躺在手術室。

入院兩天檢查，這是我最緊張的時間。我從來未試過被強迫睡覺。

當被告知自己的清醒意識有期限，那種感覺有點像死亡。

你會在想什麼?
有一個感覺閃過。

似乎這個感覺還未閃過腦海，我已經什麼也不知道。
似乎沒有一分鐘，最多只有十多秒。

.....

像一眨眼。一貶眼前看著枕頭，下一眼已經在病房床上看著頭頂的電視機。

兩貶眼之間發生了什麼事，完全不知道。感覺像「閂掣」，clear-cut 地將你某一個片段拿走。第一個感覺是，我現在在什麼地方，剛才做什麼了。好似小說情節。

C 下課後十一點鐘來到醫院。我說起這個片段。「那時閃過一個感覺，」我說。「忽然之間，我很掛念妳。」

她眼框兒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