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June 29, 2009

祝福

星期六替朋友的婚禮上做兄弟,忙碌到極而且極度考驗體力、精神與應變,但總體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。

N 在婚禮上說,結婚是人生中一個大祝福,即使不在意義上討論,只談技術層面也很有點道理。結婚如果不是極為低調那一種,總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,一對新人在當天根本沒可能靠自己完成。於是就有了兄弟和姊妹團。這些人,給新人付了「人情」,事前還要去開會,當天一早彈起床換衫洗面,整天忙到體力透支,應付親戚朋友,又做統籌主持,來回頻撲,遇上麻煩事情總是擋在新人面前處理掉,在新人忙於當布景板的時候,又在背後預備了一切,甚至臨時要用錢,也是立即「科水」義不容辭。到所有事情完成了,也是最後離開會場的人,往往再付百多元乘的士回家。五個字形容就是「貼錢又貼身」,毫不誇張。

由此,你便知道,這班朋友為了新人的好處,付出了多大的勞碌,而反映出來的,又是多大的祝福。因此,兄弟姊妹團的組成,一定是新人最推心置腹的人,即是可以放心把自己錢包放在他們口袋裡,而不怕他們一溜煙地走掉的人。

或者,能夠在朋友當中有這個份量,對兄弟姊妹來說,也是一種榮幸和快樂。

婚禮在一天裡發生那麼多事、見到那麼多人,客套和標準的說話有很多(也可以很表面和機械),因場合催生的感性分享也很不少。可是,只有在背後勞碌的兄弟姊妹和工作人員們,才是用實幹去送上祝福。這種祝福,是美滿的回憶。

我又記起曾經為自己送上這份祝福的人:

Gary, Manpong, LauChun, Tin, Lai, Anthony, (My brother), Jeffrey, Ngai, Tsui

對不起,相片我還未晒給你們 ... 這會是一生未了的債嗎?(希望不是!)

M 說:「當年 Call 得人來幫手,就預咗要還。」
這算是不同性格的人,對這份祝福一個更抵死的演繹!

PS:
在電腦內突然發現了一張自己設計、從來未曝光的邀請咭設計圖,那就分享一下吧!
(至於真實那一張邀請咭,其實是比這張更有點噁心的,為什麼當年我會揀那些爛屋圖?)

Thursday, June 25, 2009

戇豆北行記

DATA FILE 1:24/6/2009 晚上 7:30 沙田火車站外
P: 喂,咁,聽日係咪真係上去呀?
S: ... ... 去喇! 去!
P: 咁我今晚番去 MSN 約 B 喇,之後再打俾你。

DATA FILE2:24/6/2009 晚上 10:22 開始的訊息記錄
(msn)...
B: 咁係邊樹等?
P: 如果係就要晌屯門市中心等。但你會唔會好辛苦? 還是去上水都差不多
B: 我ok的...我去觀塘有巴士去那裡。屯門市中心總站?
P: yes,咁約 9:00 晌屯門市中心 B3 巴士站等,晌市中心總站既對面,輕鐵站旁邊
B: 我有兩架車到.. 62X 同 259 D ... 係咪62x好d? 同埋...邊個站落近d?
P: 62X 比較安全 ... 到總站然後行天橋過輕鐵站
B: 最尾or尾二站落近?
P: 多數尾二站會落晒,因為都係隔離
B: 好...咁我尾二站落啦
P: good
B: ok...咁聽日9am見 (11:21pm)

(SMS 11:12pm) P: S,明天上午九點屯門市中心輕鐵站旁B3巴士站等。
(SMS 11:23pm) P: K,S 我和B明早上書城看看有沒有特別收穫,午後就回來了,有事可打我手機。

(12:17am,MSN)
B: 呀...confirm一次...9am?
P: yes
B: 好
P: 記住帶回鄉咭
B: 好的..明天見

DATA FILE3: 25/6/2009 早上 9:05 通話記錄
P: 喂喂,係呀,你而家晌邊個位置呀?
B: 喂係呀,我呀應該要遲D呀,我而家架巴士入緊屯門公路呀。
P: 吓??! 屯門公路,入緊呀 ...
B: 係呀,走左班車呀 ...
P: (哎呀係喎,諗唔起62X 四個字先一班呀陰公) 咁呀,咁你其實講下而家晌邊個位置丫...
B: 應該係 ...... 荔枝角......
P: 嘩 ....... 咁應該要半個鐘喎。
B: 唔係呀嘛!
P: 咁我睇下 S 食唔食早餐先。

S: 喂,係呀係呀,喂我終於到左喇,晌條橋上面呀,點落法 ...
P: 我而家上黎喇,B 而家先入屯門公路呀!
S: 吓! 唔係下話,佢晌邊呀?
P: 佢幾分鐘前應該晌你屋企附近 ... ...
S: 唉呀,下次唔好約咁早喇! 好辛苦架!
P: 我見返工都係返九點... 然後中午又返公司。

DATA FILE4: 25/6/2009 早上 9:50 B3巴士站對話記錄
P: 哈,上車喇 ...
S: 你話如果而家唔記得帶回鄉咭呢 ...
B: 哈哈哈(上車中)
P: 哈哈哈(上車中)
S: 哈哈 ... 應該有帶呵(上車中)
S: (座位上).............. 咦
P: .............
B: ............
S: ......... 好似無帶
B: ..... 唔係掛
P: ..... 唔係掛
S: ..... 喂! 唔係下話! 真係無帶喎,唔好咁啦!
B: ....
P: ....
S: 嗚嘩嘩嘩嘩嘩,真係無帶呀! 咁點呀!
B: 唔係下話...
P: (抓面)我係咪發緊夢啊 ...
B: 唔係下話...
S: 咁我係咪應該落番車呀。
P: 唉,不如返公司喇。
S: 唔好,你地兩個去喇,哎呀,點解呀 ... 好老土呀好老土呀,嗚嘩 ... ...(離開)
B: 唉...
P: 最後得番兩個麻甩佬 ...

(電話中)
S: 我會返屋企攞番個回鄉證再上黎!
P: 哦(咁大工程...),咁我教你點去係啦! ... ... ... 你有咩可以call 我,你有漫遊丫嘛?!
S: 係,我有呀!
P: 咁掂喇,一陣再聯絡喇!


DATA FILE5: 25/6/2009 早上12:XX 深圳南山書城
B: 12 點幾,有無 S 消息呀?
P: 唉,無呀,15分鐘前重接通到電話,但係佢又唔出聲,好似不停同個仔講緊野。
B: 咁呀 ...
P: 之後不停打幾次都就飛晒去留言信箱。
B: 係呀 ...
P: 其實 ... 我開始懷疑佢根本就無漫遊
B: 吓 ... ... 喂你睇下,佢就企晌樓梯口喎!
P: ... ...
S: 唉呀,終於 ...
P: 其實,係咪真係有漫遊呢?
S: 哈哈! 原來我轉左台無左漫遊喎! 唔記得左。
P: yeah ...

P: 喂,阿冰呀!
冰: 嘩! 你地漫遊番黎喎!
P: 係咁既,我地今日因為 @$%^*# 既緣故,而家先開始行書城。同大家講,我地下畫返唔到黎喇
冰: 哦... 咁樣。


如是者 ...

最後都買到好多書! 感謝主!

Monday, June 15, 2009

正生爭論的愛與公義

本來想寫,但 Pakkin 的文章已經說得完全。不如分享出來,你與我都為他們代禱。

正生,梅窩

背景


陳敏兒的發言


還有很多有關居民及學校學生的反應,上 You Tube 打「正生」一詞便能看見。

※ ※ ※

上網發現正生有很多協助學生重生投入社群的服務提供,其中一項是批量燙畫 Tee 服務

這個正生書院 (ZS) 的「死海古卷」設計很漂亮,有感動想幫襯他們買一件作為支持,不過我想可能要訂購一定數量。如果你有興趣,歡迎留言給我,我便會在有關的群體再宣傳一下,希望集液成裘。

Thursday, June 11, 2009

天敵

晚上九時多,在 M 檯上輕輕放下最後兩份文稿,這一期的稿子,終於全部搞定了。

九點半獨自離開公司,心底裡頗感歉疚,記掛的是仍然在戰鬥的 Designer 同事們。

由我8年前入行開始,已經明白 Designer 和編綵的同事之間,是天生的敵人。Designer 要等稿,編輯記者就永遠例遲。前者走來問,為什麼那麼遲? 後者一定會有二百萬個合理的原因解釋。我很清楚,因為我過去幾年講過其中至少一百萬個。

編輯記者當然不是想賴皮的人,合理原因實在是有很多,由採訪需時、方針改變、同事不合作、天氣不好、假期攔路、身體不適,統統都有,當中絕大部份我都說過。最後解釋不了,我們還可以說,不夠人手。將兩下說成是天生對抗的原因,是編採的人,走在 Designer 之前,控制了流程的頭半部。本來設定的工作時間,因為各樣原因推遲了,於是編輯部就無形中在剝削設計部的時間。要用剝削這個字,因為剛剛看了一篇關於 Fair Trade 的稿子。一個群體在生產過程中被另一個群體有意無意之間剝削了,都是 Unfair 的表現。剛剛在文稿裡大聲疾呼,原來稿子的本身,也是一種壓迫而出來的結果。

以前在報館,老闆會教我們這樣解釋整件事情:「Designer 的人工一般較同級編採同事為高,也算是一種補償。」於是我就深信不疑。不過到這地方,人工是眾所周知的低,那樣就連安慰獎金都沒有了,將心比己,每晚要留到夜深,當是令人感到非常沮喪的事。

入行以來,不知令多少 Designer 燒了幾多個腦細胞(腦細胞死了是不是不能再生?),久不久我內心便感到很不好意思。

雖然很明白,可是,那又有什麼辦法呢? 自己也有家庭責任,不能留下更久,只好說聲不好意思,然後靜悄悄的開溜了。記得早兩年,有兩次差點和 Designer 打起架來,原因都是因為時間問題、責任問題、承擔問題。

每次我都對自己說,下一期要努力,下個月要努力,不要把痛苦建立在其他人的身上。但看來,不容易啊!

如果要我給編輯這種人下一個簡單的結語,我會說是:善良和殘忍的結合。熱情和無力的最佳例證。

感謝與我同工過的 designer 們。願主保守你們的平安。

Friday, June 05, 2009

趕在致命錯誤之前

看龔家的遺產爭奪案,不過得啖笑。幾幫人為了分錢,什麼也挖出來,無所不用其極,即使自己最後身敗名裂,能拿到錢就好。這些案子,本來就覺得不必報道。跟社會大眾根本沒關係,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要關心。

但有件事我在意:小甜甜在生命最後的時刻,仍然堅信陳振聰的風水,視之為救命符,付出大量的金錢和心力。當然,這陳振聰是否真是懂風水,風水最後又幫到什麼,故之然是帶點諷刺的問題。可是,就為了延長個人的生命,那麼不可靠的言語,都跟得死心塌地,對基督徒的我們,又有什麼啟示?

很多人對不求甚解的宗教,都可以跟得很足。但說到基督教,說到聖經,近來總有這種感覺,覺得我們(其實是我)總是喜歡鑽空子,找解釋,希望淡化一些很嚴厲的教導。因為基督有莫測的愛和赦罪的能力,很多東西總是可以找這兩件事自圓其說,令我(們)不用再刻意處理自己的問題,最後好像「六四」中的「左派愛國者」一樣,以為遺忘可解決問題,其實是等待歷史在自己身上重複地報應。

拜神信佛的人很虔誠,很神心,因為他們覺得做足那些行為儀式,所信的神才會幫助他們。我(們)笑人迷信,但偏偏我(們)就站在另一個極端,很容易「搵位入」,逃避責任,以為那樣既過得快活,又沒有損害自己的身分。其實我(們)還相不相信聖經上的話是必須跟隨,而跟隨了是「有好處」的? 生命之道是否等於由自己所詮釋的基督之道 ?

有時回想,我發覺自己的信仰,是「自己」多於「上帝」,後者是被前者用來「過橋」的方式。我害怕,終有一天,自己會因為這個錯誤,背負上致命的後果。

... 上帝,實在應該敬而畏之。

心仍未冷 贏得漂亮

如果你讀過龍應台的《民主大道四公里》的話,我今晚去維園的體會,或可說是一個印證。

節錄
我在羅馬看過幾萬人反戰的遊行,在莫斯科看過數十萬人要求民主的遊行,在東柏林看過上百萬人要求民主統一的遊行,在北京看過一九八九年的學生遊行,在台北看過大選前大選後的造勢和抗爭集會,沒有一個城市的集會遊行像香港這樣靜,冷。

羅馬的遊行有嘉年華會的熱鬧;人們跟熱情的音樂節奏邊跳舞邊行走。莫斯科和東柏林的遊行像颱風來襲前刻的沉重抑鬱,一觸即發前的緊張凝聚。北京的八九遊行有一種狂喜的等待、激情的盼望,和傳染似的同盟情感。台北的集會,在選前是熱情澎湃,在選後是慷慨激昂。高音喇叭、尖聲汽笛和鍋碗瓢盆不足以表達心情的激越,加以擊鼓,加以敲樂,加以奮不顧身的吶喊狂號。

香港人,靜靜地坐地鐵而來。地鐵車廂中,從衣服、從背包上「董建華下台」的貼紙,看得出一車都是志同道合的人,但是沒有人搭訕說話。到了維多利亞公園,靜靜地等候出發。隊伍經過教堂,有人發送礦泉水,送的人不說甚麼話,接的人也不言謝。人們肩並肩走在街上,除了時不時幾聲「還政於民」的呼喊,卻並不拉幫結派、交頭接耳,不唱歌,不起哄,不喧嘩;原來就互不相識,現在也不特別熟絡。各走各的,好像專心在辦好一件事情。走到終點政府大樓前,也沒有特別的激動。事情完成,轉身去找冰果店,然後坐地鐵回家。地鐵車廂中,滿滿是「四公里同志」,但是沒有人搭訕說話。靜靜地,回家。明天又是一天。

即使是「六四」十五周年的燭光集會,有人垂淚,有人默哀,但是沒有激越。香港人「冷」得出奇。但是,你能說他「冷」嗎?「冷」的人會在華東水災時做那樣熱烈的人道捐款嗎?「冷」的人會在六四時那樣認真執地組織救援嗎?「冷」的人會在台灣大地震時那樣慷慨地解囊付出嗎?「冷」的人會在三四十度的高溫下一語不發地埋頭走完四公里路嗎?

香港人表現得那麼「冷」,其實心有巨大的熱情。那份表面上的「冷」毋寧是一種羞怯或者內斂。

※ ※ ※

從銅鑼灣的 E 出口走出去,從來未見過六四晚會有這種場面。要逼著行出去,整條車路都被封住了,都是人。

因為提早了20分鐘到達,有幸坐進了足球場區內。原來 O 也有跟同事一起來,比我遲一點點入場,已經要坐進草地內。八時半的時候,全個維園都已經爆滿,還有很多人在天后和銅鑼灣進不來。主辦單位說有15萬人,警方說6萬。我當然不知道實數,但相信比較接近前者。6 萬,看電視新聞都未必信。

我會說香港人是六四晚會的「老手」,也許更是遊行的「老手」,雖然香港人其實對表達立場這碼子事顯得頗為含蓄。從到維園到離開,群眾在街上不用叫囂,也不用推撞,十幾萬的人,就是那樣靜靜地、甚至有點愉快(自信)地進場。見到位置,很快會坐下,然後拿場刊、蠟燭,但不點著。到晚會差不多要開始了,身旁的燭光會自動燃起,然後有人會替你點燭,你又再傳給其他人。大家都不用說什麼,好像大家已經來慣了一樣。其實你想清楚一點,這是一種很高的公民素質。

集會開始前,看見一個小插曲。一個女人站在市通道上不停在大聲罵,不過不知道她在罵誰、罵什麼。與會者看著她,沒有人理會。好像除了那種靜靜的悼念之外,一有過激動作,香港人都不是太歡迎。

集會上,台上有很多激昂的說話,但台下的人不一定跟著喊叫。很多人只會選擇性地叫自己認同的。唱歌,大家都唱;公佈人數的時候,大家都為了有份於其中而很高興。

完了集會,主辦單位害怕疏散困難,勉力叫住足球場內的人不要走,要等外面的人先散去。我們在場中看到的是,散去的速度,比來的速度高很多。基本上不用跟人迫,已經可以離開。我對 B 說,大家好像已經駕輕就熟到一個地步,完成了這一年的任務,很快又回到正常生活去,看樣子大家好像已經想好了去吃夜宵的地方,聚會一完就動身。聽說 M 和一班基督徒去了中聯辦祈禱,除此之外,基本上沒有人會打算做更多其他的事,例如四周流連,或者四周叫囂一番。吃完夜宵從JB出來,一切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。香港人集會,速度之快效率之高,就連外國人都嘖嘖稱奇。

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沉靜,似乎太過「實效性」但我個人很欣賞。如果有多點積極的事情討論,就更加理想了。但最重要的在於,香港人知道自己是怎樣一種身份。那種「有良知的中國人」的自覺,令他們放棄一夜的娛樂,走來跟你迫迫夾夾舉蠟燭。這種愛國,冷靜得來又在在告訴你血仍未冷,實在有它獨特的魅力。

在記憶與遺忘的拉鋸中,香港人選擇記住,而且贏得漂亮。

PS
在回程中跟 O 通電話。她說,今早在班主任時間給同學播放了教協的六四短片,看完之後同學都沒作聲。「我不知道他們其實在想什麼,因為他們說平時很少聽六四的事。」她說。我估:「或許是血的畫面帶給了學生震撼,令他們即便愛說笑,一刻間也吭不出聲。」她說:「這倒不知道。不過班主任時間之後,學生們自己在壁報板寫上四隻大字:平反六四,旁邊還有兩個名字:四奶奶和柴九。我走進班房,嚇了老一大跳。」

別管是真心還是玩笑,相信無論是寫那一個還是看那一群,總有幾個,心底裡面會泛起這個願望。

Thursday, June 04, 2009

害怕

「中國人記住文革、六四,就好像德國人記住納粹大屠殺一樣,要認真、嚴肅地懺悔自己民族犯的過錯、並視之為畢生提醒。只有吸一口氣,挺胸認錯,才能解放每個人心中的國恥 。」

今年六月四日的中國,全國都處於高度戒備,網站封鎖、人身自由受控。越是戒備,越發顯得他害怕,怕到好像一個落慌在逃的殺人犯,把家裡的每一寸透光的地方都用膠紙封起來。他要關掉所有的發聲裝置,捂住自己的耳朵,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丁點。但很明顯,他在不停地顫抖,精神繃緊到極。

在門外,圍了一大班人,希望他出來自首、認錯。全部人都知道他有錯,就連他自己都知道,只是不願意承認。

越害怕、越逃避,其實就越多人圍過來,想知道真相。辛辛苦苦,幹了那麼多年的愛國教育,面對區區一個六四,就被沖刷得體無完膚。

這就是膚淺。

【六四二十紀錄】

推想後平反時代

六四前夜,打「六四系列」的最後一篇。

今年去維園的人,想來一定會多。而且有另一個可喜現象,就是悼念的方式也很多元。有些人不出席,但選擇了跟朋友討論。也有些人穿 Tee。也有些沒有做過什麼,但在 MSN 表了態,也是一種姿態。有姿態是好的開始,至少,那些希望蒙混過去的政客,也因為壓力的關係,不敢說得太過分(他們說話的姿態跟日本人不認南京大屠殺的神態,真的很像,大概睜眼說大話的人都是這種神態)。現在,民建聯學精了,選擇沉默。希望他們很快就會發現,沉默不會令人不留意,只會令人用一種鄙視的眼光和冷笑待之。在法庭上,那些看見犯案者殺人而不吭聲的,會被視為幫兇。

還是說說其他吧。

今年除了形式多,大家情緒也激烈。有時有種不安感,連年紀輕輕的後六四青年人都那麼激動,其實他們在激動之外,對中國的未來有沒有甚麼自己的看法?

六四明天後就會過去。之後,大家生活又會回復正常。然後等下一年,我們又再激動過。六四一天未平反,我們每天春夏之交,總會激動起來。這幾天我推想,如果有一天,六四終於平反了,我們振臂、流淚,歡呼任務完成,然後,我們下年會做什麼呢?

好像自己會考時期,一覺醒來,發現試已經考完了,隨亢奮而來的可能是迷惘。

調查吧! 把兇手揪出來以告祭亡靈! 調查是可以,但面對將來,我們想的只是這些?

或者,到了後平反時代,我們需要開始深化,多花點時間,認識和討論中國未來的民主化進程。社會的進步,實在很需要有意識、知識基礎、討論技巧的人去努力付出,才能真正被推動。我很擔心,當所有激情都冷卻之後,大家都不記得原來我們是為了爭取什麼,而爭取開始有成果的時候,我們又毫無參與建設的知識和心理準備。

罵人是很容易的,但參與改進,是很困難的。有些人選擇只罵不做,連認識多些也不肯,那不是學運精神。

而為了好好迎接平反那一天的來臨,明天完了晚會,放下蠟燭後,我們也是時候,多做一點深化的工夫了。

今晚因為狀態不是很好,因此思緒有點混亂,勉力完成了,今次不打算放上 FB 了,寫得不好。

六月四日,紀念二十年前的你們,和努力記錄改革歷程的總理先生。因為你們,我覺得當代中國還是有偉大的人物。

Under the Black Suit

終於回來了,這可是我寫得最久的一個 Blog 站。早前因為無法再進入,一度升起寫過的東西無法再取回的恐懼;之後擺下了,過年後回來,終於的起心肝,重新找進來之法。其實也不是困難,一找就找到了。 生活往往就是差那麼一步,一口氣,可能就是一年。 網上寫文章的困擾就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