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February 25, 2016

安息的群體



在旋風中,切莫只看到自己。
其實旋風中有很多人,大家關心的都是整體,
也思考跟自己的關係,和大家怎樣可以有最合適的位置。

不安可以造成很多錯判甚或傷害;
但知道自己是誰(和不是誰),可以做什麼(和不做什麼),
就會比較安然,也比較有心思可以為他人服侍。

然後,可以來一場宴席,好好地彼此打氣。



延席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。它的主角似是美食,
但同樣不可少的,是三五成群,沒頭沒腦地吹水唔抹嘴。
用它來作一種慶典式的餞別,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了。

吃完之後,都同得安慰,

彼此打個氣,暫時分別,他日再在路上見吧。

Photo by Andy Wong

安息的難關


星期六的假期成了工作,
星期一補假變成了病假,
星期二的工作變成了半天……

休息的周期,比想像中要長。

然後星期三復工,第一件事就是要做一個訪問──
雖說不是正式的,但沒有準備就上場的感覺,很不專業。

然後下午部門會議,說了很多新的工作安排和計劃想法。
腦袋填到塞住,也未整理到很多頭緒,然後去上堂了。

回家的車程上我沒有打盹,在日記上寫:

「很多事情都發生得很快,快到你還未來得及反應,便已在眼前。新的訪問、即將離開的同事、即將埋班的團隊、即將重組的架構……家中每天在長大的孩子,每天在變化的家人,每天在變化的自己—我有否變成了自己不喜歡的人? 我能不能享受工作的不同部份,即使那是充滿張力與中年危機感的部分? 身體的疲憊,會否令自己失去求知的衝動? 很多位置的拿掐與難處,只有自己明白。」

要再形容多一點的話,我覺得景物在眼前移動,比我的腳步快。像踏上一架單車,然後目睹一切飛過,在地平線消失。

當然騎單車自有自的好風光,但有時也不禁覺得有一點孤寂吧。

近來在看一本舊書,楊牧谷的《讀書這玩意兒》。我很記得他曾說過一個勸告:立了目標之後,心中就只有一件事,不能分心。即使是美國總統請你去吃飯你也得拒絕,這樣目標才能達成。說得這麼跨張,也自然是因為生活中的引誘很大,不管是世俗的美物還是身邊人的善意,都會左右人的意志。這個時候,的確是很需要那種傻勁,才能衝開一切。

x   x   x

「你愈來愈老氣了。」同事這樣形容。

對啊,人就是大了。希望老也可以老得快樂吧。

Friday, February 19, 2016

安息的過程

做《安息指南》,諷刺地很不安息;可是在完成之後,我是決心為自己制定安息的計劃。或者,先好好想想怎樣休息。

休息以先,要很清楚自己是誰。是個凡人,是一位爸爸,被家庭需要的人,一個快到中年、體力漸走下坡的人。

這樣的人,是不可能每日都向著同一個目標不停地衝的。中年不同於壯年,因為照顧各樣的需要,因而很講求平衡。不是要面面俱到,但是要體諒自己,不要永遠拿衝得最前的人做比較。人生的意義不是見於向前衝的那一刻。

在星期日晚通頂之後,星期一我沒有太大的睡意。我意識到身體像一架高速向前的客機。要完成降落的程序,必須漸次放慢,逐層下降。立即倒下那種,比較像是墜機。

星期一晚本來要預備查經,但是心裡的聲音很大:你一做就 burnout。於是我放下,向組員陪不是,上床睡覺。

星期二結果時間太少,很多組都沒有查經。我當天判斷是處於「基本運作」狀態,要處理好基本的事情,然後放鬆面對。

星期三外出看色,晚上上堂。在腦力和體力上用的比較多。這是我比較覺得不太好的處理。但是因為畢竟轉換了環境和行為,沒有太大的不適感。

星期四休息日,但做了很多事。因為休息的機會其實很少。這天早上到了深圳走了一圈(真只是一圈而已,2小時),買點喜歡的東西,然後回港,也standby公司的突發情況。已約好做推拿,但回來之後先在附近剪髮,吃飯。再去塔冷通看書小睡一會。

去海皇粥店吃飯有個有趣的經歷:一對八十多歲的老夫婦坐在對面,伯伯看別人檯上的飯只吃了1/3,很不滿地說:而家的後生嫌錢多。我有點不好意思,我面前有一碗粥、一碟蝦米腸,一條油炸鬼。好多。油炸鬼基本上只能吃一半,本來打算打包回家。伯伯叫了菜以後,看到我的油炸鬼似乎有點垂涎,問老伴「不如叫條油炸鬼」。我一個順水推舟請了他們吃,兩老開心到見牙唔見眼,伯伯從他的抗日生活說起來。

聽一個故事,雖然很短,也是休息。

3:30的推拿是一場個半小時的尖叫,但是舒服,做完之後全身都暖,身體一鬆,血液流得好了。之後忍不住去佐敦道金發買一個馳名雞尾包。吃一點小東西,就會很滿足。




這樣一天下來,做完了大部分想在休息時做的事。雖然是有點多,但是很滿足。唯一掌握的不好是最後畢竟太貪心了一點,因為外面的工作排山倒海來,真的支取半點休息好像都很多。

(星期五一早起來就病,本來是希望執屋的。是不是昨晚冷一冷呢。)

Thursday, February 11, 2016

新年願望:真正的安息


大年初一


每年到二月,總是手忙腳亂。

一來是書誌衝稿,免不了開夜生活。
二來是新正頭,要預備過新年。從前沒有這樣忙碌的時候,還是可以執執屋企,買點年花,界個水仙頭,放個全盒,營造一點新年氣氛。

當一直忙到年廿九,今年簡直是百無,跟平日沒分別。年廿九做的是去商場匆匆買幾個禮盒,年初一把上年用完的利是重用。連過年都不得安息,心中一萬個慨嘆。

今期書誌用不安做書題。非常慨嘆的是做的過程毫不安息。一切太過密集,就連思考的空間都缺乏。即使原本士氣高昂,都被搞得疲累非常,幾乎 burn out。

有個很深的感受,真的被工作入侵私人時間太過嚴重了。

我未至於認為工作僅是工作。可是我同樣不認為自己應該在家中撥時間處理工作才算投入。家中的人再忍耐,聽到自己無時無刻都說要工作,感到難以理解。

年廿九寫稿寫到三點,倦到頭腦昏花,不禁想,自己為什麼竟然會輕易讓工作如此入侵我與家人的關係。

這一刻如果我能夠說點什麼的話,我希望能有些基本原則,然後可以按這些原則去調節工作內容。如果做這一期說,工作是為了能休息,那麼休息就應該比工作大。休息要成為原則,讓工作去調校。那也可以即管看看,這樣是不是會令我們的事業毀於一旦。我並不是要所有時間都朝九晚五,但是工作多起來,沒有經過取捨,就直接犧牲生活,我覺得這是一個錯誤。

尤其是這幾個月,看戲、看書、整理自己思緒的時間都沒有。我們哎吔都有半點創作味,怎能接受自己是這個樣子生活呢?不sustainable的,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過了。

或者生於亂世有種責任,(應該是)沒有人被認為有資格安舒於生活中。可是並不是只有工作才算是責任。支持家人、照顧老少,也是重要的社會角色,更加只有我才能擔當。或者有些人會有空間,去做更多的事。但是我都這個階段了,是要告訴自己,人是有限制的。有限制不是因為自己怕事怕辛苦,而是當人問清楚了自己是誰,而又不是誰,有些東西,就不能夠成為那個他們一樣去做,因為你是你。而且,責任是否也能解作活得高質一點,豐富一點,而不單是為社會任何事情都像出了自己一分力那樣偉大。

今年新年叫人無語。篤一串魚蛋就會有暴亂;開一個小販檔都要找黑社會清場。這是什麼世界。心裏很清楚的一個聲音是,先保持沉默。沉默不等於合眼不理,更不代表縱容(這個邏輯假設了太多事)。而是承認自己不能掌握所有資訊,不能立時分清是非忠奸,甚至此後也無法驗證。

這個時候,要看清楚究竟人的痛苦在哪裡、困局在哪裡。誰造成這些困局。

我明白,在街上的人,沒可能都抱持同一種想法。往前推一百步,數到打仗時,誰不知道士兵也是奉命殺人,本來三唔識七,為什麼一定要置人於死地。但既然你要拿住武器,成為陣營中的一份子,也就沒可能在你面前送命。如果眼看對方在面前把人一槍打死,也不會再理「他背後的主事者在偷笑」這種離地的說法。

所以我才說這種仇恨,不是人自己能夠解決。結下了的血仇,哪有易解的。我求上帝憐憫香港,把人從這些困局之中救起。叫基督徒身處亂世,對身邊的不公義仍然敏感,對不喜歡的人仍然有愛,直至自己沒能再忍受。不能夠忍受的時候,求主赦免我們。

於這種亂世,其實心境之澄明,或者比無限的努力更加重要。真正不能放鬆的,是時間、精力不能「虛耗」。活,要結實地活;做,要認真的幹。閱讀、求知,要專注;對家人、對戰友,要有愛有捨己,看別人比自己更重要。

必要時,我真的在市場中沒有了自己的位置,就可以去找L,問他能不能幫手去地盤做個灑水工。其實都不是少很多錢,都可以生活到,養得活家人。

這一年,我深願自己能夠學習好好生活,靠上帝的力,做得更好。

Under the Black Suit

終於回來了,這可是我寫得最久的一個 Blog 站。早前因為無法再進入,一度升起寫過的東西無法再取回的恐懼;之後擺下了,過年後回來,終於的起心肝,重新找進來之法。其實也不是困難,一找就找到了。 生活往往就是差那麼一步,一口氣,可能就是一年。 網上寫文章的困擾就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