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拉圖的哲學之中,似乎還是有點命定論的味道。你生來是奴隸也沒辦法,生活的美感是輪不到你去發現的。
我認為他的想法還是頗為獨到的。
像簡樸生活,祖師婆婆蘇恩佩說,人活著是可以很簡單,不用做物質的奴隸;尋著意義,簡樸生活也可以很豐富,倒過來說很豪華的生活沒有意義,也可以很簡陋。這一切都是在乎思想和判辨的能力。
簡樸生活要的物質顧名思義很少,可是它的精神成本很高。因為你要經過觀察、思考、判斷的過程,才有可能輸出細緻的品味,讓簡陋這個字轉一下,變成簡樸。
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細心思考的精神成本。如果生活本身就被一個又一個的難關折騰,如果明天三餐都靠今天是否開工足夠,回家還要照顧好孩子的起居讀書,又哪有權利去講意義呢。
所以但凡好像我們這些時常講價值判斷、時常講論是非曲直、指點江山的人,總要提醒自己,其實我們是有閒階級,而這個社會,被迫成無閒階級、只能算一天得一天的人,正愈來愈多。
思考是帶着使命,帶着別人所無法得到的幸福,並不能隨便當成是理所當然擁有的財產。
想這個的時候,孩子睡了,這是我這周末唯一空閒的十多分鐘。
其實如果我不思考,我請個工人,就可以空閒一點。
呼,生命真是吊詭得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