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August 30, 2014

等待,茉莉花開


在香港民主走向嚴冬的前夕,看完陳婉容的《茉莉花開》。
這本書肯定是2014年個人印象最深刻的作品(之一)。
或者說,是因為在看這本書,才能成為刻下鬱悶裏的一點平衡。

是欣慰香港,還有這一代人物。作者陳婉容,1985年出生,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畢業,至今未到30歲。

其實80後,在世界走出自己天空的人是大有人在,用行動改變社會的人也不在少數。

但令人迷惘的是,在書店看得多在工作假期中風花雪月與體驗生命,也看得多走在前沿的無盡抗爭,一切令人感覺麻木,似乎已難以想像,在不痛不癢與不眠不休以外,我們還沒有可以說的話? 

說不出話,可能是因為我們沒有認識世界的專注、對脈絡的掌握。我們只能看見世界的某一點,而看不出這一點以外牽連住一切的看不見的線。另一方面,我們立足於香港,一個一千平方公里(一半是海)的小島上,雖然看見一切的不義,也看了很多的書,但是我們只能紙上談兵地說到這一千平方公里跟世界、跟中國、跟亞洲的關係。很多人寫過關於世界的書,很多人評論精闢,但是一切還是腦袋內的分析與交流,那種連繫某程度上是虛的,無論論調是多麼實在。

陳婉容的文章之不同,在於你會看見無數「人在處境中」(people in context)的故事。不是翻譯BBC的新聞,不是轉述某個記者的所見,她本人就身處庫爾德族的難民營、土耳其、選舉中的伊朗,用雙腳去驗證給這世界,特別是給伊斯蘭世界的新聞與論述,究竟出了什麼問題,跟現場的人的生活,有什麼不一樣。然後,就是用不同的學者著作,去深化理解,去連繫不同事件與陣營之間那條看不見的線。我學識不算多,但覺得這種看見,在這一代人之中,非常少。至少在中文書店之中,很難看見。

我常跟人說,刻下香港難見「硬橋硬馬」的文字。《茉莉花開》是採訪記錄,一字一段都是行出來的。每當讀到庫爾德的難民的分享、伊朗人的生活,就會覺得很暖。描寫的文字為我們對這世界的超理性理解帶來溫度,即使那種溫度,其實可能來自殘酷的血。

陳婉容的紀實文字,也是我讀過80後的青年人作品之中,文筆最好的人之一。

可以說,讀這本書,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。而那是來自一個85後的女生。我為這城欣慰。或者因為近來看了不少這世界的故事,我知道我們的寒冬未至於死人,我是氣餒與不值,香港為什麼要讓文明倒退。但因為一個個人的努力,我又知道,我們可以繼續走下去,等待茉莉花開。

感恩有這些人,這些經歷,這些文字。




Under the Black Suit

終於回來了,這可是我寫得最久的一個 Blog 站。早前因為無法再進入,一度升起寫過的東西無法再取回的恐懼;之後擺下了,過年後回來,終於的起心肝,重新找進來之法。其實也不是困難,一找就找到了。 生活往往就是差那麼一步,一口氣,可能就是一年。 網上寫文章的困擾就是...